六尺之下

（Jason中心）The Further Bank of the River1.2

1.

发现丧钟的人手在哥谭上蹿下跳到处杀人的时候，整个蝙蝠窝都炸了。

蝙蝠侠和罗宾还在太空，如果单凭红罗宾和夜翼两个人，完全控制不住局面，就算加上GCPD也不行，毕竟，那可是丧钟的雇佣兵团。

“联系杰森，他人手多，一定能帮到我们。”迪克原本因为得知达米安归来而兴奋不已的神色此刻瞬间冷凝。

提姆却缓缓摇了摇头。

“提姆？”

提姆深吸了一口气，把一个屏幕调出来：“我们没办法得到来自杰森的帮助……”

他们的目光正对上一起站在韦恩塔上的丧钟和……

“……他们是一伙的。”

蝙蝠洞里有一瞬间沉默。

“这不可能！”迪克扑过去，整个人几乎钻进屏幕里，试图找到一些那个不是杰森的证据，“杰森不可能这么做！他这几年早就改好了！他不杀人了！”

“不要欺骗自己，夜翼。”红罗宾提醒他他的身份，“不管那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都必须拦住他们。”

夜翼沉默一下：“我联系头罩。”

红罗宾没有阻拦他，不管是接通还是没有接通，都能给提姆带来有用的情报。

通讯很快接通了。

经过头罩处理的电子音透过蝙蝠洞的扬声器响起。

“well，联系我干什么？”

“头罩，你在做什么？能来蝙蝠洞帮忙吗？”

一声枪响贯穿了红罗宾和夜翼的耳膜。

“哦，好吧，我猜你们看见我了。”杰森的话透漏出不详的意味。

夜翼冷静地回复：“所以，你在做什么？别忘了你答应过蝙蝠侠什么！”

不不不不不别说！杰森！求你！别说！

迪克内心呐喊着。

“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夜翼。”电子音平稳地运行着，“你看这座城市，她表面光鲜，裙子下面却充满了污秽。我在帮助她去除那些脏东西——就像处理伤口，把病变化脓的部分切掉，一时之痛，会让她的未来变得更好。”

“你不能这么做！”夜翼大喊出声，“你怎么能杀人！你不能违背法律！”

“事实上我们每时每刻都违背法律，而我，我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法律无法管束我。”又是一声枪响，“我总觉得那这句话是在开玩笑，还记得你是谁吗？还记得蝙蝠侠、红罗宾、罗宾是谁吗？持有重型热武器、持械斗殴、致人重伤昏迷、窃取机密、非法入侵他人领地……你们真的要来算算自己应该在联邦监狱里待几年吗？”

夜翼一时语塞。

红罗宾接过了对话：“你在阿卡姆，你要做什么？”

“别装傻，小红，你知道我在做什么。”背景音中慢慢出现了一种罗宾们异常熟悉的、尖利的、疯狂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你要杀小丑。”红罗宾干涩地说，“不，杰森，不要这样做，你不能向小丑认输！”

枪声暂停了一会儿。

“我早就一败涂地了。”

他说。

 

2.

红罗宾和夜翼最后赶到阿卡姆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

不是他们速度太慢，而是因为这一路上都有其他人在阻拦他们，是丧钟和他的雇佣兵手下们。

丧钟从迪克当罗宾那会儿起就对罗宾们很感兴趣，而他是蝙蝠侠都难以轻易战胜的对手，所以这位世界第一的雇佣兵选择一打二，不落下风地将两只小鸟堵在了半路。

值得庆幸的是，根据一路上的情况和神谕给出的消息来看，丧钟的手下只针对那些“恶贯满盈”的目标下了手，没有误伤一个无辜平民。

他们大概是严格遵守了杰森的指示。

迪克和提姆庆幸于这一点，同时也深切感受到他们的道路和杰森又有多么大的分歧。

“斯莱德，你不应该来哥谭！”

作为他们之中对丧钟最熟悉的那个，夜翼指责道。

“很可惜，这里并不是你们的领地，而我是被邀请进来的。”斯莱德说，“被家族抛弃的小鸟邀请了我。”

红罗宾用长棍架住了丧钟的剑，同时夜翼在上方发动了攻击。

“他没有被抛弃！”

斯莱德轻巧迅速地躲过攻击，他没有再发动袭击，而是挡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真的没有抛弃他吗？”

他反问。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个问题一直在他们脑海中盘旋。

他们真的没有抛弃杰森吗？

 

3.

阿卡姆预料之中的一片狼藉。

其余监区的守备力量其实还好，杰森杀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特意针对他们，而是把所有目标都放在了A区。

A区所有囚犯都死了，除了企鹅人、黑面具和双面人。

他们知道杰森为什么留下他们。

在红头罩崛起之前，这三个人掌控着哥谭的黑帮势力，一旦他们被杀，那么哥谭一定会被争抢蛋糕的小帮派们搅和得一塌糊涂。

而这三个罪犯都比较识时务。

企鹅人很少对普通人下手，黑面具的重心大多数时间在军火方面，双面人曾经是个正义的检察官，虽然他一直处于人格的交战之中并且邪恶的那面总是胜利者，但是善良的那面总会阻挠双面人的行动。

除了他们三个以外，凡是排的上号的都被一枪爆头。

稻草人、谜语人、泥脸、猪面教授、疯帽匠，还有……小丑。

他们站在走廊上，看着监牢里那些“熟人”的死状，心中百味杂陈。

“头罩准备离开哥谭了。”提姆突然说道。

迪克对此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情绪，他只是沉痛地点了点头，看向小丑的目光里夹杂了一丝快意，但这丝很快就被担忧替代了。

“如果他还准备继续留在哥谭，不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会留下企鹅人他们的命了。”

“他会回来吗？”

“……或许吧。我希望他还会回来。”

“要通知蝙蝠侠吗？”

“等他回来吧。”

 

4.

蝙蝠侠回来之后发了很大的脾气。

蝙蝠家族的所有人，除了杰森，都站在蝙蝠洞里。布鲁斯穿着蝙蝠装，携带爱子返回人间的喜悦在他脸上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怒火和痛惜。

“他在哪儿？”

提姆摇了摇头，声音有些低沉，又有些颤抖，好像在压抑着什么：“我不知道。”

达米安忍不住喊道：“他违背了父亲的命令！他在哥谭造成了混乱，现在居然一走了之！懦夫！陶德这个懦夫！”

他回头朝布鲁斯承诺：“父亲，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然而布鲁斯一声不发，其他人也一声不发，就连阿福都一声不发。

半晌，有人开口了。

“达米安，你先去休息吧，阿尔弗雷德，请你先带达米安去休息。”红罗宾说道。

“德雷克？”达米安眯起眼睛，他很累了，从死亡中归来又经历了一场宇宙航行令他筋疲力尽，他确实需要休息，但提姆的话使他升起了警惕，“你要做什么？”

提姆抬起头，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去休息，达米安。”这次是布鲁斯开了口，似乎他已经意识到向来侦探天赋出众的养子想要谈论些什么。

达米安一向不会违背父亲的命令，更别说是在布鲁斯历尽千辛万苦把他从死亡中带回之后。

“是的，父亲。”他回答道，然后跟着阿尔弗雷德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现在蝙蝠洞里只剩他们三个人了。

“你想说什么，提姆。”布鲁斯语调僵硬地开口。

“……你在去天启星前带走了杰森。”提姆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没那么颤抖，但结果并不尽如人意，“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杰森回来之后曾经想和我说什么，那时候哥谭局势很乱，我没有深究。”

他的声音越发凝滞：“但我记得，我告诉他，他是我们最优秀的战士。”

“战士。”他重复了一遍。

他嘴角蓦地扯出一抹僵硬至极的微笑，那样丑陋难看。

下一秒，愤怒浮现在他的神情中。

“你对杰森做了什么？”提姆质问布鲁斯，他是冷静理智的红罗宾，他本该将杰森造成的一切的后续影响和相关线索报告给蝙蝠侠，但他没有。

蝙蝠侠没有说话。

“你对杰森做了什么？”

他再次质问。

如果说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个为了杰森打破原则而愤怒警惕的义警，此时此刻，当他回想起这些的时候，当他找到些许线索之后，他更多的，是杰森的朋友，是他未能言明的兄弟。

“你把他带到埃塞俄比亚，你做了什么！”

迪克低垂着的脑袋瞬间抬起，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布鲁斯。

“布鲁斯，为什么？”迪克难以接受这个信息，“你明知道那是小翅膀死的地方！你明明知道那给他带来了多大伤害！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他带去……”

他质问的话语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迪克深吸一口气，脸色分外难看。

“是为了达米安/是为了我？”

一道声音和他一同响起。

达米安从蝙蝠电脑后面飘出来落在地上，他在复活之后得到了短暂的类似于氪星人的超能力，在所有人心神激荡的时刻，没有任何一个人意识到他并没有乖乖回屋，而是悄无声息地躲在了电脑屏幕后面。

恶魔崽子的嗓音从未如此艰涩而颤抖：“是为了我？”

他祈求似的看向自己的父亲，试图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然而布鲁斯只是沉默。

达米安不自觉地后退几步，远离了蝙蝠侠。

“不……”他低声喊道，“您不能这么做……”

在他刚刚经历了死亡、了解了那是多么不详而痛苦的存在之后，他得知自己的父亲为了他，让他的兄弟回到了曾经死亡的地方。

他很尊敬父亲，尊敬蝙蝠侠，但他不能容忍他这样做。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蝙蝠侠最终开口了。

“我对此感到非常抱歉。”他说，“我只是，只是太过悲痛，以至于陷入疯狂了。我没办法接受达米安的死亡，我想看着他长大。我把杰森带去埃塞俄比亚，只是想让他回忆一下……我以为我能从中得到复活达米安的线索。”

死寂。

迪克好像第一次认识布鲁斯似的，他深呼吸着，眼泪从他的眼眶中大股大股地流淌而出。

“真恶心。布鲁斯。你真恶心。”他说。

“你把大红带到埃塞俄比亚，然后让他回忆自己死亡的细节？”提姆看上去稍微冷静一些，他性格如此，却依旧是麻木地重复了一遍，“不，我猜不止如此，你一定还做了别的什么，大红没有这么脆弱，而且，”他突然发现自己不止犯了一个错误，“他同样爱达米安，他也想达米安回来。”

他勾起一个难看到极点的笑：“我猜在此之前我们都没这么觉得。”

而他们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他们不信任杰森，他们觉得杰森没有那么爱他们。

但这是错的。

“……我告诉杰森，埃塞俄比亚有一个雇佣兵团体，我需要一个人来帮我去剿灭他们，我信任他，所以希望他和我一起去。”

“……所以直到站在他死亡时的地方，你才告诉他，”迪克泪流满面，“你需要他回忆他死亡的经过，来换回你的儿子。你利用了他，欺骗了他，还试图拥有他的爱。”

“……我告诉他，如果他真的爱我，就应该帮我抹除这段人生中最糟糕的记忆，带回我的儿子。”

“你的儿子。”迪克突然站了起来，他冰冷地看着布鲁斯，从来没有这么清楚地意识到一件事情，“杰森不是你的儿子吗？你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是啊，你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觉得杰森对你的爱信手可得，所以你能肆无忌惮地挥霍伤害他，因为你知道无论前一秒你把他推得有多远，下一刻，只要你稍稍勾勾手指，说上一两句稍微服软的话，他就会重新回到你身边。”

“布鲁斯，你到底把杰森看做什么？”

提姆没有站起身，他只是坐在蝙蝠电脑前，机械地监控着哥谭各处的动向。

达米安跑出了蝙蝠洞。

迪克突然笑了，他一边哭一边笑，活像是个喜剧片里的小丑。

“他不会回来了，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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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蝙蝠侠被判处无桶徒刑！

其实三只小鸟我还是比较喜欢的。

大少虽然最初和杰森有矛盾，但是他死了之后大少曾杀了小丑一次，小丑心跳暂停一分钟，只不过被蝙蝠救回来了。

提姆算得上是无辜被揍，和杰森一样算得上是蝙蝠家的局外人，他曾追逐过杰森的身影，虽然更多的是追逐蝙蝠侠和罗宾的象征。大红小红后来相处得很不错。

达米安最初是个熊孩子，挑衅迪克，被提姆吊起来两次，辱骂杰森，但是他后来变好了，埃塞俄比亚时间起源于他但不能怪他。

所以，fuck bat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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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记错了，大少杀死小丑那次应该是Tim假死，last laugh的内容，或许是我太希望能有一个人替杰森报仇而记错了。

我真的希望有一个人能为他报仇，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