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拯救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杀死了布鲁斯》的扩写版（大概）
注：这里的蝙蝠侠和布鲁斯是一个人！是一个人！蝙蝠侠杀了布鲁斯是幼化的小杰森的个人感受。
预警：
Ooc预警
结尾有微量konti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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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红头罩在战场上受到外星射线的作用变成了小孩子，他坚信蝙蝠侠杀死了布鲁斯韦恩。提姆借此展开了拯救布鲁斯韦恩的行动。他最终成功了。
1、
“看起来你们遇到了麻烦。”
红头罩突兀地出现在战场边缘，手中的能量枪丝毫不带停歇地击中空中的飞船，让它们在众人头顶上炸成一朵朵绚丽的烟花。
正在对众人进行指挥统筹的蝙蝠侠沉默地看了他一眼。
杰森嗤笑一声：“别那么看我，老头儿，我没故意跟踪你，只是实在运气不好，正睡着觉这些怪模怪样的恶心玩意儿就砸我头顶上了，我总得来看一眼是吧？”
蝙蝠侠把哽在喉咙里的“注意安全”咽了下去。
“攻击它们的腰腹右侧，那是它们要害所在。”他简短地对情况进行了说明。
杰森吹了声口哨：“你知道我是个神枪手的，所以尽管放心，雇只蝙蝠为您服务。”
他说着，身体已经越了出去，淹没在菲尔克鲁星人的大军之中。
蝙蝠侠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这只不过是正义联盟又一次拯救世界的日常活动，来自遥远星系的侵略者试图抓捕地球人类作为试验品的母本，以充实它们的库存量，而不管是谁，都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
“你知道他目前追踪的毒贩团体在北美。”提姆在他身后落下，给自己做着简单的伤势处理，脸色发白地说道，“他是专门赶来帮你的，蝙蝠。”
蝙蝠侠依旧沉默不语。
提姆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再一次投入了战场。
蝙蝠侠和红头罩之间的关系堪称扑朔迷离，他们之间的相互攻击、咒骂和僵持几乎令所有人都筋疲力尽。尤其是在提姆被杰森打了个半死、杰森砍掉了几十个毒贩的人头之后，即使是抱有乐观态度的夜翼，也对红头罩充满了警惕。
更别说向来善于刺伤别人渴望把全世界踩在脚下的达米安。
令人惊讶的是，到头来居然是提姆·德雷克这个“替代品”成为了家族中和杰森关系最好的存在，他是说，至少杰森愿意和他以交换情报的名义进行一次早餐，也愿意偶尔和他合作一把。
就提姆个人而言，他是希望红头罩回归家族的，即使他违反了最严厉最不可触碰的那条规则。遗憾的是，每次碰上杰森，蝙蝠侠都会变成一座沉默的雕像，或是愤怒的火山，完全不符他冷静睿智的性情。而杰森，最擅长把一切东西埋在心底。
就比如现在。
一个明明专门赶来帮忙却说碰巧，一个明明万分担心却一言不发。
活该他们没法儿和好。
2、
当那束外星光线击中杰森的时候，附近的人都眼睁睁看着那个矫健的身影倒了下去，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蝙蝠侠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一个肘击把装甲上的刀刃插进那个看起来慌不择路的外星人的腰腹，一腿就把对方撂倒了地上。
他抓着那个外星人的脖子，厉声喊道：“你做了什么！”
外星人惊恐地看着他，嘴里吐出一串意义不明的话语。
艹，他们不懂地球语，蝙蝠侠也不懂菲尔克鲁语。
这时候，细细碎碎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过来，里面还夹杂着含糊不清的痛呼和小声的咒骂。
那声音是如此熟悉，以至于蝙蝠侠不能够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打晕了外星人，转身看去。
杰森倒下的地方，那身灰色的凯夫拉制服空荡荡的，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甘不愿地动来动去，近乎气急败坏地冒出一两句脏口。
在蝙蝠侠恢复理智之前，他已经走过去，把那个套着制服的小男孩儿拎了起来。
他看上去不到十岁，一米二的身高，瘦瘦小小的一个，黑色的头发，碧绿如拉萨路池的眼睛，总是让蝙蝠侠想起那场摧毁了一切的爆炸。
男孩在过于宽大的制服里冒出头来，看起来还晕头转向的，然后，噩梦来临了。
在他看到蝙蝠侠的一刻，这个幼小的孩子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充斥着惊惧绝望神色的眼睛涌动出泪水，身体却一动不敢动地僵硬着。
蝙蝠侠僵住了。
“蝙蝠侠，头罩他……？”看到这边情况的红罗宾这时候赶了过来，看到当下的场面，眉头紧紧皱起。
蝙蝠侠依旧僵硬在原地，那个孩子却突兀地拼命挣扎起来，用细小的腿踹他的腹部装甲，在蝙蝠侠没有用力的情况下很快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飞快地跑到提姆面前，脸上依旧饱含恐惧，却坚定地张开胳膊，挡在提姆面前。
“不、不许伤害提姆！”他色厉内荏地颤抖着朝蝙蝠侠吼道。
提姆愣了一下，困惑地低下头去：“杰森？”
蝙蝠侠一言不发，他静静地站在距离自己儿子五米远的地方，和小杰森对峙。
杰森仰着脸，咬着牙，死死盯住蝙蝠侠那双散发着幽光的眼睛。
他的手在身后扯了扯提姆的披风，提姆顺从地低头，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快跑，提姆，快跑！”杰森的声音中藏着惊惶和痛苦，“迪克和达米安在哪儿？我们要带上他们，趁蝙蝠没有注意到我们，快点儿……”
提姆不太知道怎么和这种状态下的杰森说话，他本身并不是迪克那种非常擅长言辞的人，更别说是面对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
他试探性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逃跑？”
杰森在害怕蝙蝠侠，为什么？
杰森紧紧地扯住提姆的披风，他把提姆的头往下又扯了一段距离，踮起脚凑近他的耳朵，小声抽泣：“他会杀了我们的。他杀了布鲁斯，还想杀了我，那样就没人知道他代替了布鲁斯的身份，他还会杀了你们，因为你们迟早会认出来他不是布鲁斯的。”
提姆的脑袋一瞬间几乎要被这巨大的信息量撑破了。
杰森说的是真的吗？布鲁斯被替代了而杰森认出来了，所以这就是杰森遭受不公正待遇的原因？蝙蝠侠杀了布鲁斯而他们都不知道？不，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了，杰森绝不会再喊他蝙蝠，并且绝对会杀了那个人为布鲁斯报仇，提姆知道他会这么做。况且没理由蝙蝠侠换人了而阿尔弗雷德、迪克、达米安和他都认不出来。
“为什么这么说，杰森？”提姆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是说，你怎么发现蝙蝠侠换人了的?”
杰森瑟缩了一下：“蝙蝠侠没有换人，一直就是他。”他咬了咬嘴唇，“布鲁斯以前会给我开家长会，带我去看棒球比赛，去音乐会，我发烧的时候他会停止工作照顾我，受了伤他就会非常生气……”
提姆抿住了嘴唇。
他从来不知道布鲁斯还有这么一面。
在他印象里，布鲁斯从来都是不善于表达、冷静严肃的，即使是对亲生子达米安，也向来不怎么关注他的校园生活，更别说因为受伤发烧而暂停夜巡，他只会说让罗宾好好养病休息好。
布鲁斯曾经是杰森描述的那个样子吗？
小杰森低着头，闷闷地继续说，提姆能听见他夹杂其中的细小的哭声。
“可是现在布鲁斯没有了，他不会再和我一起偷偷吃汉堡，不和我一起看电影，不想让我去上大学，不承认我是他的孩子，他都不笑了。”他仰起头，使得提姆能够看清他脸颊上的泪水，“那不是布鲁斯，提姆，蝙蝠侠杀了他，他杀了他，我想让布鲁斯回来，但蝙蝠侠不想，他想杀了我来阻止我……他好几次都快成功了，他割断了我的喉咙，把我带到地狱，还打碎我的头罩，让我流了好多血……”
“提姆，提姆，我们快走，别让他注意到，去找迪克和达米安，还有阿尔弗雷德，告诉他们小心蝙蝠侠，快走！”
提姆现在完全明白了。
杰森现在的精神状态恐怕和他的身体一致，不到十岁，记忆却还在。他年幼的小脑袋没办法理解长大之后的他和布鲁斯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只能简单地归类于蝙蝠侠杀了布鲁斯，义警身份杀死了他的父亲。
提姆忍不住紧紧搂住了小杰森。
“别害怕，杰森，我们会保护你的。”他说，“他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保证。”
大红，我会帮你的，这是个好时机。
【蝙蝠，头罩现在很害怕你，我暂时带他离开，有消息了通知我。】
敲出一串密码之后，提姆在蝙蝠侠眼皮子底下抱走了小杰森。
蝙蝠侠只是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依旧一言不发。
3、
在远离了蝙蝠侠之后，杰森的情况看起来好多了，他从提姆怀里下来，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泪，近乎乖巧地站在飞船驾驶座后面。
“我们现在去接迪克、达米安和阿福吗？”他问。
提姆设定好了通往布鲁德海文的航线，转头和杰森说话：“我们先去找迪克。”
他听见这个孩子大声叹了口气。
“怎么，你不喜欢迪克吗？”提姆问。
这不太正常，就他看到的东西，他认为杰森还是很喜欢迪克的。
小杰森皱了皱鼻头：“谁要喜欢那个吊脸，他从来都不给我一张好脸色！”他拉着提姆抱怨，“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吼我，说我永远代替不了他，切，谁要代替他啊，自命不凡的大混蛋！”
“我还在床上睡觉，他就冲进来，我们打了一架，最后还被阿福发现了，吃了三天的绿色植物，还给我起了个讨厌的外号。”他嘟囔道，“我最讨厌格雷森了。”
提姆意识到这是杰森和迪克小时候的回忆。
要真是这样，他或许找到杰森揍自己一顿的根源在哪儿了。
原来前任罗宾和现任罗宾不合是传统啊。
他好冤。
杰森又揉了揉眼睛。
他有点困了，刚刚和蝙蝠侠的（单方面）对峙消耗了他的大量精力。
“要先睡一会儿吗？”他说，“飞船后面有休息室。”
杰森看了他一眼，踌躇了一会儿。
“好吧。”他最终说道，“但你要和我一起睡。”
“你的黑眼圈都快比熊猫还重了。”杰森抱起胳膊，不赞同地摇头，提姆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第二个阿尔弗雷德。
提姆失笑，伸手揉了揉杰森的脑袋，被他躲了过去。
“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就过去休息，你先去吧。”
杰森不高兴地撇起了嘴。
“你和布鲁斯一样，工作狂，固执鬼！”他朝提姆做了个鬼脸，转身小声嘟囔着往休息室走过去。
提姆突然想知道杰森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面对坚持工作的蝙蝠侠的。
杰森被哄走了，提姆终于抽出空来联络迪克。
“提姆，怎么了？”夜翼站在布鲁德海文的楼顶，停下来和提姆通话。
“在我们对话之前，你需要先听一下我发到你邮箱里的音频。”提姆简短地说道，“我十五分钟后到达布鲁德海文，你知道要去哪儿接我们。”
迪克有些疑惑，又有些凝重，他知道就在刚刚正义联盟进行了一次小型战争，红罗宾作为泰坦的领导者也加入了这次活动。
难道出现了什么意外情况？
怀着这种心情，迪克打开了音频。
他的呼吸慢慢急促起来。
他突然想到，他见证的那些年布鲁斯的变化，在阔别人世已久的杰森眼里，到底是什么呢？
夜翼虽然是蝙蝠侠的忠实拥趸，对红头罩的警惕甚至也不下于布鲁斯，但这不代表他会对一个孩子的血泪控诉无动于衷。
“……把他送到布鲁德海文来吧，”他低沉地说，整个人如同一座凝固的石像，“我会保护好他的，这段时间蝙蝠侠无法靠近他。”
在蝙蝠家族中，只有夜翼有资格有能力说出这句话，特别是在红头罩变成了小孩儿的情况下。
飞船降落在布鲁德海文郊外，迪克站在车门边上，手上还拿着一个小小的泰迪熊。
“我记得他小时候有一个很喜欢的泰迪熊。”他轻声对提姆解释。
小杰森安安静静地躺在提姆怀里，面色红润，还小小地打着齁。
迪克把那只泰迪熊塞进杰森怀里，仔仔细细地看他。
“他真小。”大哥说道，用一种怀念的语气，“这让我想起了他刚到庄园的时候。”
提姆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他刚和我说你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打了他一顿。”
迪克尴尬地收回了手。
他咳嗽两声，试图解释：“你知道，那时候我还太年轻了……”不知道要怎么样承担起兄长的职责，并且杰森确实是个脾气很大的孩子。
提姆低头看了看杰森，又抬起头来：“不管怎么说，现在他临时由你接管，我还要去找阿福和达米安。”
这次迪克笑了：“在这方面我可比你有经验，提米。”
迪克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小杰森躺在后座上睡得正熟，期间他醒过一次，在看到开车的人是迪克之后不知道嘟囔了一句什么就又睡着了。
迪克的公寓里只有一张床——当然出于某种众所周知的原因他有一张大床，所以他只能和杰森住在一起，或者他去躺沙发。
“醒醒，小杰伊，我们去洗个澡，好吗？”由于是战场上下来的，杰森身上不怎么干净，即使是已经用毛巾草草擦拭过一遍了，也依旧有着泥印和血渍。
杰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别烦我，迪基鸟，我要睡觉，好困……”
迪克感觉自己的内心被击中了。
打死他都没能想到，有一天会看见自己的肌肉硬汉弟弟睡眼惺忪地冲他撒娇。
“那好吧。”他轻而易举地投降了。
反正也就是多换一次床单被子的事情。
“晚安，杰森。”
4、
当杰森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迪克那张脸。
他有点懵地眨了眨眼睛。
哦，对了，昨天我到迪克家了。
提姆呢？
他试图坐起来，去寻找提姆的踪迹，但是一双胳膊拦住了他。
杰森尝试着在不惊动迪克的情况下起床，但这显然没办法做到。义警们的警惕性非常强，一点点动静都会令他们快速清醒，如果不是被射线击中后又和蝙蝠侠对峙消耗的经历太多、而他又足够相信红罗宾的话，杰森早在被放上车的时候就醒了。
艹你的迪克格雷森。
杰森内心忿忿不平，他全身都快僵住了。
杰森安安静静地等了五分钟。
然后他把嘴巴凑到睡得死沉的迪克面前，深吸一口气：“阿福做好华夫饼了！！！”
小男孩儿的稚嫩嗓音在卧室里回响。
三秒钟后，迪克·格雷森，AKA夜翼，惊恐地睁开了眼。
他瞪着猛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甚至捂住肚子了的杰森，半天，才无可奈何地笑了起来。
“天啊。”迪克收回搂住杰森的手，小男孩儿趁这个机会从他怀里溜了出去，“天啊。小杰伊，我得说没什么闹铃能比这个更有效的了。”
杰森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要把这件事告诉阿福。”他吐了吐舌头，满脸的不怀好意，“你觉得阿福的华夫饼难吃！”
迪克难以置信地坐起来：“嗨，小坏蛋，是你先用这个来吓我的！想想看这说明什么？”
杰森信心满满：“阿福不会处罚我的，我知道他不会，但你可就难说了，格雷森。”他跳下床，掐着腰取笑迪克，“阿福会给你安排一整个月的营养套餐，因为你平时是靠麦片活着的！”
“还有，我才不是坏蛋，你才是，我只是个小孩儿。”
“天啊。”迪克捂着额头，哭笑不得。
为什么这个小杰森比十三四岁的杰森还淘气？他简直就是一肚子坏水！
杰森取笑完迪克就跑开了，他是个很能够独立生活的棒小孩儿，被阿尔弗雷德教育得很好，虽然他关于很多东西的记忆都模糊了，但他还记得早上起床之后要洗脸刷牙处理个人卫生。
迪克无奈地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之后准备起床，给某个小家伙做早餐。而鉴于今天是个难得的假期——他半夜给上司发了个短信请假——杰森又嘲笑了他的麦片，他也只好大展身手、给小弟弟好好看看了。
他刚穿好裤子，还没来得及系上带子，小家伙就从卫生间冲出来，满脸都是不开心。
“我得洗个澡。”他凑上来，给迪克展示他身上的泥印，“阿福会教训我的，我每天都洗澡。”
迪克一边把裤子系上，一边低头说道：“阿福不在这儿，杰伊，他还在庄园呢，不过你确实需要洗个澡。”
杰森眨了眨眼：“我的衣服呢？”
他扯了扯垂到地上的凯夫拉制服袖子，眉毛拧成了一团。
“我总不能把它改成我的型号，那太麻烦了。”
迪克思考了一下：“我想你可以先穿达米安的，你们身形差的不是很多。”
虽然杰森看起来和达米安总是不合拍，但至少在提姆的情报里杰森还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小弟弟的，所以大概不会不同意。
很可惜，他猜错了。
一听达米安的名字，杰森的脸就拉下来了。
“不要！”他抗议道，“我才不要穿那个恶魔崽子的衣服！”
为了充分表达他的意愿，他甚至抬脚踹了迪克的小腿一下。
迪克当然不会被他踹翻，但是也有点摸不着头脑。
“但是我这里只有小D的衣服你能穿，杰伊，你现在太小了。”
杰森咬了咬嘴唇：“达米安会生气的，他又不喜欢我，我现在又打不过他。”
他伸出右手，捏了捏左胳膊上软趴趴的薄薄一层肉，垂头丧气起来。
“可我觉得小D不会介意这个，杰伊，你们可是兄弟。”迪克无奈地揉了揉杰森的脑袋，又被一爪子拍开，“悄悄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他压低声音，杰森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孩童情绪易变的特征在他身上显示得淋漓尽致，“达米安很喜欢他从那里拿到的头罩，我看见他把那个摆在了他书架上，最好的那个位置。”
杰森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真的？”他小心翼翼地问。
“真的。”迪克保证道，“好啦，小家伙，去洗澡，我给你找达米安的衣服，你都要发臭了。”
杰森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噔噔噔跑走了。
当他洗完澡出来之后，迪克已经做好了早饭。
每个人一杯热牛奶、一份吐司、一个煎蛋和一根热狗，外加一份蔬菜沙拉，不算丰盛，但很有生活气息。
达米安的衣服对杰森来说还是略大了一些，他真的很小，甚至有点太小了。
杰森把上衣边缘塞进裤腰，略长的裤腿和袖子挽上去，做到餐椅上的时候一直奇怪地盯着迪克的肚子。
迪克奇怪地抬起头：“怎么了？”
杰森忍不住咬了咬叉子，又想起阿福的教导很快放开。
“你就是这么吃才瘦的吗？”
“什么？”迪克讶异地挑了挑眉，“没有这回事，杰森，我的体脂率很好，很健康，这些早餐差不多够了。”
杰森怀疑地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了。你是准备等会儿再吃一碗麦片。”他仿佛意识到什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所以你确实是麦片星人。”
“天啊。”这个早晨迪克不知道第几次呼唤上帝，“我有时候真想看看你那个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杰森哼了一声：“当然是你不知道的事，白痴迪克。”
“嗨，别在这点上学小D好吗？”迪克叹息着笑了起来。
“我才没学他。”杰森干掉了最后一口牛奶，从椅子上蹦下来，“我以前就这么叫你，白痴迪克，只有迪克才叫迪克。”
迪克这下可不能不管了：“注意语言杰森！”
杰森毫不在意：“我只是在喊你的名字，是你说的，要叫你迪克。”
他狡黠地笑了笑：“有PSP吗？我想玩游戏。”
“你可以用电脑玩，达米安在上面下载了几个游戏。”
5、
提姆特意避开了蝙蝠侠，在厨房找到了阿尔弗雷德。
老人最好不要受多大的刺激，即使每天晚上全家人都要出门打击犯罪已经是最大的刺激了，所以提姆只是告诉阿尔弗雷德杰森变小的事情，并希望他能阻止这段时间的布鲁斯靠近杰森。
“他太害怕了。”这是提姆的原话。
“请放心，提姆少爷，我会看好布鲁斯老爷的，在布鲁德海文玩得开心点，你们很久都没有一个假期了。”阿尔弗雷德，总是照顾所有人的阿尔弗雷德，总是那么令人钦佩。
达米安同样在庄园里，昨天晚上趁着蝙蝠侠不在，有人在学校里捣乱，虽然最后因为罗宾的阻止没能成功，但学校还是给他们放了几天假。
“我有事要找你，达米安。”提姆站在距离达米安六米远的地方，审慎地看着一向和他不太对头的罗宾，“关于杰森。”
“对于那个杀人犯，我没什么好说的，德雷克，只有你会和他混在一起，自甘堕落。”达米安抱着胳膊，不屑一顾。
“别拿对付罪犯那一套在庄园里使，恶魔崽子，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提姆冷静地回答道。
达米安瞪他，嘴硬：“我什么都知道。”
提姆摇头：“不，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杰森和布鲁斯之间究竟发生过多少往事，在你来到家族之前很多事就已经发生了，而布鲁斯不愿意别人提起。”
他顿了顿：“我要给你听一段音频，虽然我知道杰森最后肯定会因此杀了我。”
他不仅把音频给了达米安，甚至附加了更多先前的调查资料。
他以堪称冷酷的语气在报告中讲述了那些他从未听闻的历史，重生、流浪、命运般的二选一。
最后他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达米安，你事实上很敬佩杰森，否则你不会把他的战利品摆出来，你甚至有点儿喜欢他，因为他很酷。”
达米安剜了提姆一眼。
“父亲就是父亲，”他说，“蝙蝠侠是他的一部分。”
“但对杰森来说，不是。”提姆说，“而且他现在不到十岁。”
“陶德就是个懦夫！”达米安怒气冲冲地喊道，“他只是不能接受父亲的变化，不相信父亲已经没那么爱他了！”
达米安一向直入本心，言辞犀利，不屑于粉饰太平。
提姆有些疲惫。
他想说，不，达米安，你还太小了，看不懂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感情。
但即使是他自己，也没能完全看清楚。
提姆有时候无法理解，为什么布鲁斯会对待杰森比小丑还警惕愤怒。
最终达米安还是答应了去布鲁德海文陪伴杰森一阵子。
“我只是去看看蠢货陶德还能干多少蠢事。”他嘴硬地说道。
6、
在他说要看看杰森会干多少蠢事之前，达米安至少没有想到过这个——
“邪恶的鹰人，英勇正义的红头罩将代替你伤害过的人向你进行正义的复仇！”
杰森带着一顶红色棒球帽——应该是迪克的，因为那几乎把他半个脑袋都塞进去了——站在茶几上，趾高气扬地一手拿着迪克的配枪，朝对面的迪克宣战。
如果不是他另一只手拿着一条扫帚的话，这幅场面还是很有气势的。
达米安在门口停留了三秒，果断转身离开。
迪克眼疾手快地飞奔过去，把达米安按在怀里。
“小D，别那么急着走嘛。”他脸上带着笑，不容置疑地把达米安塞进了杰森对面的沙发里，“你得救救我。”
达米安用看傻子的眼神扫了迪克一眼。
“我拒绝在这个充满了脑残因子的房间停留超过一分钟。”
他说。
提姆在迪克拉走达米安之后就走进来关上门，朝杰森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大红。”
“早上好，提姆。”杰森挥了挥拿扫帚的那只手，扫帚末端差点扫到达米安的脸。
“陶德！！！”达米安近乎尖叫地喊着杰森的名字，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在沙发靠背上愤怒地停留一瞬间，随即扑到杰森身上，两个人顿时在地板上滚作一团。
“达米安，杰森，你们冷静一点！”迪克手忙脚乱地试图拉开他们，不知道是谁的脚险些踹到迪克的某个部位，吓得他连忙闪躲。
“提米，快来帮忙！”他连忙呼叫支援。
提姆说：“我觉得他们有分寸，比起他们来，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你的厨房？我好像闻见了一些不太正常的味道。”
迪克愣了一下，惨叫：“我的浓汤！”
杰森和达米安打得精疲力尽——准确地说是杰森筋疲力尽了——停下来的时候，迪克还长在厨房里收拾残局，提姆只不过靠近了一步就被兄长赶了出来，只好在一边盯着他们别打伤自己。
达米安停下来的时候还在瞪杰森：“没有礼节的混蛋！”
杰森反瞪回去：“自高自大的讨厌鬼！”
“喜欢读童话还亲身上演，幼稚！”
“你不读童话怎么知道它是童话？！”
“狡辩！”
“你才是鸡蛋里挑骨头！”
达米安站起来和躺在地板上的杰森大吵一架，各种语言和谚语满屋子乱飞。
提姆一开始还觉得好玩儿又好笑，不管是杰森还是达米安，这场景都难得一见，可后来他就觉得太吵了，他脑壳疼，干脆带上耳机处理工作去了。
争吵终结于杰森的一句话。
发育不良的小个子男孩儿愤愤地抱起胳膊，大声抱怨：“虽然你是个硬汉，但我还是讨厌你！刻薄鬼！”
达米安懵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好吧，他还是挺高兴的。
那个英勇矫健的战士，杰森陶德，觉得他是个硬汉？
小罗宾下意识挺了挺胸。
好吧，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儿上，暂时原谅你，蠢蛋陶德。
杰森不知道自己一句话的功夫就攻略了最难搞的小弟弟，他噘着嘴从地板上坐起来，冲进厨房。
“你怎么还没好，吊头，太慢了。”
迪克没好气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还不是你，非要我扮演什么大坏蛋鹰人，我都忘了锅里还有东西。”
杰森踮起脚往锅里瞅了瞅，看见那一片黑乎乎的焦痕时心虚地缩了缩脑袋。
“我来帮你处理吧。”杰森挠了挠脑袋说，“我还是很有经验的。”
杰森从五六岁开始就有了独立意识，他没办法依靠吸毒的母亲和身在监狱的父亲，他做家务做得很好，在来到庄园之后为了防止被赶出去也跟着阿尔弗雷德学习了一阵子，他敢打包票就算是独立生活很多年了的迪克在家务这方面也比不上他。
迪克：我并不想和你比这个，谢谢。
总之，他们一起处理了厨房的现场，把“犯罪证据”冲进了下水道。
“好了，我们的午饭没有了。”迪克说，“出去吃？我知道一家不错的餐馆。”
7、
四个人一起走在街道上，不是为了追查什么东西而是为了吃一顿饭，这样的场景对他们来说太少见了。
迪克站在最中间，充分体现了“人人都爱格雷森”的家庭地位，达米安在左边，提姆在右边。
至于杰森？小家伙太兴奋了，他尖叫着“我们要一起出门吃饭！”冲出门口，一路上都在到处乱跑，一会儿跑到花坛边儿上，一会儿蹦到垃圾桶上再跳下来。
迪克对此非常高兴，看上去很想和杰森一起到处乱窜。达米安则是满脸不屑，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以前为什么会对这种家伙怀有敬意”。
提姆拿着手机，耳朵里塞着蓝牙，两耳不闻窗外事，连杰森到处乱跑都不知道，但在路过一家商店时，他走进去买了两个冰激凌。
“谢谢你，提米！”杰森眼睛亮晶晶地跑过去，把两个冰激凌都接过来，其中一个大一点儿的递给达米安：“给，达米安。”
达米安撇过脸去：“我不吃这种垃圾食品。”
“不可能。”杰森不为所动，甚至把冰激凌往达米安那边又送了送，“没人不喜欢吃冰激凌。”
“我不是普通人。”达米安啧了一声，“你自己吃吧，幼稚鬼。”
杰森眼珠子转了转，达米安下意识提高警惕，结果下一秒，那个冰激凌球还是直接怼到了达米安嘴上。
“你要对提姆说谢谢，达米安，要有礼貌。”杰森把冰激凌留给达米安，笑嘻嘻跑到了迪克身后，用迪克的身体当屏障朝达米安吐了吐舌头。
达米安一句“陶德”噎在喉咙里，他狠狠地瞪了杰森一眼，左手却老老实实握着冰激凌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又舔了一下。
似乎……还不错？
迪克和提姆在旁边憋笑憋得都快疯了，尤其是迪克，不得不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并且背过脸去。
“或许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冰激凌。”迪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达米安脸色红了些，但并未开口说什么，只是在吃完之后宣称自己要买下那家冰激凌店。
一通玩闹之后，他们总算到达迪克推荐的餐馆，安分地坐下来。点单是迪克的活儿，捣乱则是杰森的，在达米安跟着杰森第三次把隔壁桌子底下的猫抱过来之后，服务生把午饭端了上来，鸟妈妈总算松了一口气。
“我简直不知道当年布鲁斯是怎么忍受他的。”迪克跟提姆小声抱怨。
当然啦，看迪克脸上不自觉的微笑，就知道他言不由衷了。
等午饭上来，想说这句话的换成了提姆。
“我的咖啡呢？”小红鸟很确定自己点了一杯浓缩咖啡。
杰森坐在他旁边晃悠着腿：“我让服务员划掉了，提米，你的咖啡摄入量早就超标啦！”
达米安坐在杰森对面，抬着下巴来了一句：“防止你的神经某一天彻底坏死而导致夜巡失败，德雷克，毕竟你也就这点儿用处了。”
提姆给他们气笑了。
“他们是怎么这么快混到一起去的？”提姆对迪克说，“两个恶魔，双倍的痛苦，我迟早要死在他们手上。”他冲着两个干了坏事儿的未成年谴责。
杰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达米安关心你来着，提宝，他等着你感激涕零地道谢呢，你说是不是，恶魔崽？”
熟悉的杰森·陶德风格，果然人是从小就能看到大的。
最近接触杰森最多的提姆翻了个白眼。
“我才不会关心德雷克！”达米安提高音调吼了一句。
杰森耸了耸肩：“好吧，我就当你不关心他好了。”低头吃饭。
达米安简直要气死了，甚至想穿越回半小时前掐死那个觉得陶德还不错的自己。
幸好迪克即使拉住了达米安，阻止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桌子掀到那个表面上比他还小的孩子头上。
鸟妈妈心力交瘁。
他又一次开始钦佩并怀念起阿尔弗雷德了。
8、
吃完饭，迪克又提出了新的建议。
“杰森这种状态不知道要持续多久，他总不能一直穿着达米安的旧衣服吧？”
他们低头看了看杰森挽起来的袖子和裤腿。
“我都不知道我们居然是需要专门买衣服的。”达米安抱着胳膊，“韦恩家有专门的后勤。”
提姆这次和达米安站在统一战线，他甚至已经掏出了一张黑卡：“要哪个牌子的？让他们送过来就好。”
杰森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也站到了提姆和达米安那里。
“我拒绝逛商场就为了买衣服。”杰森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妙的回忆，打了个寒战，“那太可怕了。”
我宁可自己去买。
他在心里说。
时至今日，杰森依旧能够回想起十四岁时被芭芭拉拖着去逛街，美其名曰“给你挑衣服”实则找了个免费搬运工的惨痛经历。
杰森感觉非常奇怪，为什么自己明明能整夜游荡在哥谭的上空、干掉一仓库的毒贩并且拽着白痴罗伊狂奔数百里逃命，却还是栽在了不到五小时的逛街上面？
感受到杰森的抗拒，迪克叹了口气，惋惜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有个人给他们邮寄的男童衣物就摆在了迪克公寓的门口。
【to Dick：我猜你们所有人都想不起来提前给杰森买一些日用品，我托人把这些带给你们，记得拍照片给我看。From Barbara】
他们到达公寓门口的时候，芭芭拉的信息准时发送到了迪克手机上。
小鸟们面面相觑。
半晌，迪克咳嗽了两声：“那……打开看看？”
他们对待那个纸盒的态度像是看见了一箱子的灯戒，或者神奇女侠的真言套索。
没有人能防范得住芭芭拉，没有人。
提姆敢用自己十个T的蝙蝠家族内部资料发誓，在看到那个箱子的内容物之后，杰森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和面对蝙蝠侠的不同，杰森这时候表现出来的是“卧槽只是什么鬼东西”“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些”“艹他的老子要杀了那个乱用武器的外星人”，诸如此类。
“我绝对不会穿这些鬼东西！想都别想！你个Dick离我远点儿！！！！！！”
拿着一身小号蝙蝠睡衣的迪克无辜地露出一个温柔的大哥微笑。
就连达米安也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格雷森，你笑得真恶心。”他停顿一下，“不过我支持你这个做法，这会是胁迫陶德就范的有力工具。”
杰森回过头来，朝达米安甩来了一个愤怒怜悯夹杂的神情。
“你以为他对我这么干了之后不会对你也这么干吗？你太天真了蝙蝠宝宝！”
达米安沉默了，他思索了一秒，瞬间改口：“把这些恶心的东西丢掉，格雷森，它们会污染我的视线！”
迪克有一瞬间眼神中飘过去一丝遗憾。
随即，他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也是没办法，小翅膀，适合你型号的衣服只有这些，你不穿就没得穿了。”
杰森警惕地举起了胳膊：“我有这个。”
“我家只有这一套达米安的衣服。”迪克说谎话眼都不眨，杰森狐疑地看着他，试图在他脸上寻找某些破绽，最终失败了。
“……总之我是不会穿的。”杰森退到了提姆旁边，“我自己有银行卡和账号，我可以在亚马逊上买了让人送过来。”
那一刻迪克看上去失去了希望。
剩下三只小鸟都被渗得抖了抖，杰森嫌弃了迪克一顿，还是跑到那个大箱子旁边，在里面扒了半天，最终从最底下扒出来一身红卫衣和发白的蓝色牛仔裤。
“我就穿这个。”他不容置喙地宣布。
杰森进屋换衣服，迪克依旧遗憾不已地盯着那个箱子，脑子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达米安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当机立断从房间里跳了出去。
迪克的目光转移到提姆身上时，红罗宾坚持认为夜翼的脑袋已经坏掉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杰森换完衣服出来，他拿着叠好的达米安衣物，走出来问洗衣机在哪儿。
那一刹那迪克的眼神空了。
十五岁的杰森很喜欢红色的卫衣。
“这身衣服可真不错，杰森。”迪克下意识扬起欢快轻松的微笑，把涩意藏在眼底。
他仿佛看到了死前的杰森，那时他没有做一个好哥哥，等到他想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从外星球给杰森带了礼物回来时，那个活泼爱笑的孩子已经永远地沉睡在了地底。
杰森的脚步顿住了。
他皱起眉头，仔仔细细地盯着迪克的脸看了一会儿，嫌弃地开口：“我以前特别崇拜你。但你好像现在越来越蠢了，格雷森，不想笑为什么要勉强自己笑。”
迪克的微笑凝滞了。
半晌，他轻声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杰森的脑袋。
“你说的都对，小杰伊。”
“你说的都对。”
他放下手，垂下眼睛，深呼出一口气。
“我出门一趟，去看看达米安到哪儿去了。”迪克说，“真希望等我找到他的时候还没有人死掉，毕竟这里是布鲁德海文。”
杰森拦住了他。
“你不能这么说，迪克。”他仰起脸，露出那双碧绿的眸子，“达米安不杀人了，他很早就不杀人了。”
这只是个玩笑。
但杰森认真了。
迪克停顿了一下。
“……你说的没错，我不会这么说了。”
9、
迪克找到达米安的时候，罗宾正站在公寓楼的天台上。
“你折磨完陶德了？”他没有回头，直接说道。
迪克走过去，揉了揉达米安的脑袋，脾气暴躁的小韦恩没有阻止，甚至微微偏头让他摸得更顺畅些。
“对，我折磨完他了。”迪克笑了笑，“对了小D，我是不是没有说过你的工作做得非常棒？”
达米安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说过。”他说，“而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是最优秀的那个、韦恩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那我就再说一遍，你做得非常棒，令人骄傲那种。”他把手放在达米安的肩膀上，“我相信布鲁斯也是这样想的。”
达米安看了他一眼。
过了一会儿，小男孩儿跳到天台的桌子上，平视迪克。
“他真的这么觉得？”
迪克的心一颤：“是的，当然，毫无疑问，想想看，达米安，布鲁斯甚至愿意让你暂时管理整个哥谭。”
达米安眼睛亮了亮：“我当然明白他这样做是对我信任的表达，哥谭是我们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
他从桌子上跳下来：“如果你现在在这儿，那个小号的蠢货陶德谁来应对？”
“嗯，我想杰森自己就会照顾自己。当然，提姆在那儿呢。”迪克说。
“>tt<”达米安皱着眉头，“德雷克自己都能把自己照顾死，陶德更是个天大的麻烦，他们 会炸掉整栋公寓楼的。”
迪克忍俊不禁：“我想他们没时间找那么多炸药来。”
“用他们的愚蠢。”达米安说出最后一句话，离开了天台。
迪克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它在达米安走进公寓的同一时间响起。
“下午好，布鲁斯。”
电话对面一片沉寂。
“迪克。”最终，蝙蝠侠的声音传来。
迪克叹了口气：“他没发现那些摄像头和窃听器，年龄和身体限制了他的警惕性和能力。”
蝙蝠侠看着屏幕上自己的三个孩子玩闹打架的场景，垂下眼睛。
“我一直以为他是威胁，布鲁斯。”迪克说，“直到我知道那段时间拉萨路池深刻地影响了他的神智，我们都知道那是个什么鬼东西。”
蝙蝠侠沉默不语。
迪克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杰森说我不能随随便便说达米安会杀掉某个人——即使那只是个玩笑。”他深吸一口气，“你猜是什么让他变得这么敏感？”
他看向布鲁德海文的街区。
“……是我们，布鲁斯，是你、我、提姆和达米安，或许只有阿尔弗雷德从不怀疑他，所以他每次回到哥谭都会去拜访阿尔弗雷德，而和我们大打出手。”
“知道吗，布鲁斯，没能在他死去之前和他打好关系做个好哥哥，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他说他其实很崇拜我。”迪克扯出一抹快要哭了的微笑，“老天啊，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次蝙蝠侠终于开口了：“他一直都很崇拜你，迪克，他从第一星期就开始问什么时候能见到你，问他能不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
迪克摇了摇头：“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晚了，这并不能改变什么。”他顿了顿，轻声道，“你宁愿在芭芭拉送来的衣服里塞进一身自己买的，也不愿意来见他一面吗？”
电话里一阵沉寂。
“……他害怕我，迪克。”蝙蝠侠的声音有些失真，“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见他。”
迪克默然。
“有时候我真恨你这见鬼的理智。”他说。
“你们把他照顾得很好。”
“他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并不需要我们。他只是需要我们待在那儿而已。”
“……研究结果已经出来了，六十八小时内他会恢复正常，在此期间他的精神状态会徘徊在十岁左右，低频率出现年龄偏差更大的思维波动。”蝙蝠侠说，“你们暂时不用回哥谭。”
迪克轻哼了一声：“你叫我们回去我都不会回去的，布鲁德海文才是我的城市，十年前我就独立了。”
“就这样吧，有意外情况我随时通知你，虽然你根本不需要我的通知。”
10、
任何一个房子里有超过一个未成年人都会造成巨大的灾难。
提姆原本以为一个达米安在韦恩大宅里造成的效果就够吓人的了，没想到杰森加上达米安会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应。
他们两个在这栋公寓楼里上蹿下跳，得益于蝙蝠侠早早买下这栋楼并归在迪克名下，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的“兄弟活动时间”。两个家族里最暴躁的存在（也不一定，毕竟蝙蝠也很暴躁）组团对迪克的审美观进行了攻击，从家具选择到壁纸的粘贴，从装饰品的选择和摆放到整体风格的协调性，区别在于杰森用了大篇辞藻华丽的语句文章来描述自身感受，达米安则选择了光线构图的角度来进行批判。
提姆真心认为迪克有点冤枉，装修公司的锅为什么要扣在迪克身上？
不过他并不会因此和两个小魔王发生争执，过往的无数经历告诉提姆，在这个特殊的家族之中，很多时候明哲保身才是上策，就比如阿尔弗雷德被受伤的蝙蝠侠激怒的时候。
对房间装修的评判结束之后，他们打开暗道，转战楼上的安全屋。
“有点乱。”杰森委婉地评价道。
达米安的确是迪克的好搭档，但他毫不客气地退后一步，甚至想直接回到那个还算干净整洁的房子里。
“达米安，你回房间里去吧。”杰森说，与此同时他开始撸袖子。
达米安皱眉：“你要干什么？”
杰森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当然是帮他打扫一下，否则他迟早有一天会因为细菌感染埋进去。”
埋进去。
达米安因为这个描述有些不适地动了动嘴，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看着杰森把地面上的绷带收拾成一堆，塞进垃圾袋，桌子上的零食口袋收起来，食物的碎屑扫干净，散落在地上的飞镖也认认真真一个个捡起来放回柜子里。
直到晚上，迪克出门巡逻，提姆在客厅拿着电脑敲敲打打，两个小家伙被强硬地塞进被窝，达米安才最终问出了那个问题：“为什么你能把死亡看得那么轻易？”
“什么？”杰森一时没有意识到他在问什么，经过了一天的生活之后他有点儿累了，“哦，你是说那个啊。”这时候他的脸色也黯淡下来，“其实最开始也很难受，不过后来就好一点了。”
他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眼睛。
达米安也默默钻了进去，露出一双和他相似的眼睛。
“很冷，也很黑。”他小声说道。
杰森沉默了一会儿。
“是啊，很冷，也很黑。”他轻声说，几乎让人听不见声音地，“但其实也还好。”
他脑海中蓦地涌起一些破碎的记忆，撬棍、尖笑、火焰、池水、血液和埃塞俄比亚炎热的空气。
他在被子里狠狠地瑟缩了一下。
“达米安。”他说，小心翼翼地，“我能抓住你的手吗？”
达米安侧过脸，犹疑地看了他一眼。
“抓吧。”他纡尊降贵地允许了。
杰森立刻抓住了他的手，很用力那种。
“你说我是不是不要活过来更好。”他颤抖着，达米安能感受到泪水滴落在枕头上。
“胡说八道！”达米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怒火，他一把掀开被子，瞪着杰森，大声喊道，“我的复活是父亲战胜了死亡的象征、家族荣耀的彰显，活着永远比死了好！”
杰森只是看着他。
“可是，达米安，那是你的复活，不是我的。”他的声音近乎破碎，七八岁的小男孩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低低的抽泣声从被子下面传来。
达米安僵住了。
“……你的复活是你战胜死亡的象征，是你对抗命运的成果，陶德。”达米安最终认真地说道，他把杰森从被窝里拔出来，看着他的眼睛，“你的复活比我更加荣耀。”
杰森的绿眼睛显得分外迷茫：“但是……没有人欢迎我的归来，没有人……一切都变了，达米安，他们都怀念那个死了的我。”
达米安张开嘴，想说些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一直在想，他和陶德都死过，但他并没有变得像陶德那么疯，可他从未想过他们复活时的情况有多么大的偏差。
达米安下意识抬起头，去寻找可以求助的对象，发现提姆就站在门口。
“德雷克。”他低声喊道，并且主动把杰森和自己往一边挪了挪。
提姆走过去，坐在床边，隔着被子拍了拍杰森的脊背：“我有点累了，杰森，我能和你们一起休息一会儿吗？”
杰森看了提姆一眼：“……你得好好休息，小红，熬夜不利于健康，还容易秃头。”
“你知道你这句话针对的对象包括了你自己吗？”提姆开了个玩笑，甩掉拖鞋钻进被子。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和杰森以及达米安躺在一张床上谈心。
明明迪克才是那个鸟妈妈的角色。
“我必须得为自己辩解一句，杰森。”提姆率先说道，“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杰森狐疑地皱了皱鼻子：“可我打了你一顿。”他看上去愧疚极了，“我是个混蛋。”
提姆轻松地耸了耸肩：“我们都知道你那时候事出有因，而且这分明是迪克创造的坏习惯。”
“我原谅你啦，杰森。”他柔声说，“阿尔弗雷德也很高兴，他第一时间打扫了他的屋子，即使你从来没有回去住过。”
“阿福和我说过，我只是……”杰森抿住嘴唇，“我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人了。”
达米安恶声恶气地把他这个想法抨击了个彻底：“在刺客联盟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罗宾，穿着制服不求回报地飞荡在哥谭夜空，和外星人共事，还不能杀人。纠结这些的都是蠢货。”
杰森静静地躺在他们中间。
“你们都是很好的罗宾，比我好太多，无论我做多少，都比迪克差一截。”他说，“大家都觉得迪克是最好的罗宾，但我觉得家族里提姆最好，当然达米安也不差。”
达米安因为这个评价有点生气，很有点要恼羞成怒拔刀的意味。
“布鲁斯说，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那将不会是他的选择，而是我的。”被子被大片大片地染湿了，“可我没得选……我没得选……”
提姆握紧了拳头。
“你不是说布鲁斯已经被蝙蝠侠杀了吗？”
他只能这样哄他。
杰森只是摇头。
“我知道，他没死，一直都是他，只不过……他不要我了。”
他的眼神变得渺远空洞，完全不像是个十岁的孩子，又不太像二十岁的红头罩。
提姆记得蝙蝠侠给出的检验报告，上面标明在此期间杰森的精神状态有异常波动的可能性，只不过概率很低。
杰森只是盯着天花板，默默流泪。
“我回来了，发现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一切照常运转，没有任何改变，仿佛我的死亡就是掉进大海的一颗石子，连波澜都惊不起一丝。我只想知道他真的在乎我吗？他爱我吗？如果他爱我，为什么小丑还活着，为什么有了新的罗宾……别害怕，提姆，你很好，很优秀，罗宾总是要更新换代的。”
他轻声说，忧伤的语调河流般淌在空气中。
“我不再是家庭的一员，无处可去，不是活人，而是人世间一缕不存在的幽魂，是冬日的花，夏天的霜，春季的落叶和秋的蝉。”
“塔利亚告诉我我可以待在刺客联盟，但成为武器绝非我的意愿，更何况她做出了那种不可饶恕的事情，伤害了达米安，伤害了你们。”
“我以为罗伊和科莉能成为我的家人，我们的家庭很温暖，很舒适，但他们终究要回归到自己的族群中。我是那么的高兴，罗伊能够回到绿箭侠身边。”
“后来我得到威利斯的信，他死在企鹅人手里。那次我流了好多血，那真的好疼，从没那么疼过，布鲁斯怎么会打我呢，他才不会这么做……”他的语调渐渐恢复成了那个十岁孩子的样子，“布鲁斯才不会打我，所以他肯定不是布鲁斯，是个坏蛋。”
杰森把脸颊埋在提姆胸口，闷闷地说道：“我还想和布鲁斯一起看电影，吃爆米花，我保证我这次不会再睡着了。”
他的声音渐渐地小了，很快就陷入黑甜的梦境。
达米安一直没放开杰森的手，这时候也躺回被子里，紧紧挨着杰森闭上了眼睛。
午夜，迪克从楼上的安全屋回来，回到卧室的时候就看见弟弟们躺在一张床上睡得正熟。
提姆也睡着了，他一只手搭在杰森身上，一只手放在枕头上，眼圈是一团乌黑。
迪克在卧室门口站了一会儿，好久才把目光从这难得一见的场景上拔下来。他释然地笑了起来，转身躺倒在沙发上。
好梦。
他在心底默默想到。
11、
蝙蝠洞，蝙蝠侠已经在电脑前枯坐了一整天。
他凝视着屏幕上三个孩子的睡颜，耳边似乎还回响着杰森的控诉。
“布鲁斯老爷，您真的需要休息了。”阿福从庄园下来，端给蝙蝠侠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担忧地看向自己照顾了三十多年的小少爷。
“……阿尔弗雷德，我真的做错了吗？”布鲁斯在那副躯壳里苏醒过来，他侧头看向不远处的染血罗宾制服，“如果我当初选择了他……”
阿尔弗雷德温柔而强硬地打断了他。
“恕我直言，老爷，杰森少爷不会愿意你这样做的，我们都知道，杰森少爷很容易不安，就像他当年来到庄园时一样。这么多年，他从未改变。”
“杰森想再看一遍那部电影。”布鲁斯喃喃自语着。
“我记得我们的影片储备里还存着那一部。”阿尔弗雷德回答道。
“还有，不只是杰森少爷，您很久没有去给达米安少爷开家长会了，也很少关注提姆少爷的日常生活。”
布鲁斯看着屏幕上的影像。
“我不敢相信我竟然错过了这么多。”
“现在弥补永远都不算迟，你们都还年轻着呢。”阿尔弗雷德笑道，“这是一个老人的一点浅见。”
“还有你，阿尔弗雷德，抱歉。”布鲁斯站起来，给了老人一个拥抱，“很抱歉让你担心了这么久。”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表情也有些局促，但拥抱很有力度。
“道歉永远都不算晚，布鲁斯老爷。”
12、
两天后，布鲁德海文安全屋。
“我说的都是谎话！都不是真的！”
红头罩怒气冲冲，耳尖却染上一抹绯红。
迪克笑嘻嘻举手投降，语气敷衍：“是是，杰森你不是我的粉丝，我知道啦。”
“艹你的迪克格雷森！”
“啧，两个低能儿。”达米安抱着阿尔弗雷德猫，洋洋得意地站在茶几上，“我就知道陶德你会崇拜我。”
杰森觉得自己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好吧如果他真的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是很容易崇拜上达米安这种一看就酷帅到极点的小男孩儿，可他——杰森陶德，aka红头罩，成年了！
他想起来这两天自己做的事就恨不得召唤法外组逃到宇宙去。
不管是白天的活蹦乱跳还是晚上的内心剖析。
见鬼的菲尔克鲁星人，老子迟早把你们老巢都挑了。
提姆在旁边端着一杯红茶——感谢休假，他都不需要咖啡提神了——稳坐钓鱼台：“我不知道你一直这么喜欢我，大红，实话说我挺高兴的。”
“……闭嘴吧你们这群魔鬼。”杰森绝望地捂住脸。
门铃响了。
屋内四个人面面相觑，迪克摆正了身体，达米安一只手伸向了刀柄，提姆调出了门口的监控。
是布鲁斯。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
布鲁斯似乎对提姆会看监控的事情早有预料，他在门口待了一分钟，直接打了电话。
“迪克，是我，布鲁斯。”他说，“我带了碟片，要一起看吗？”
“星球大战系列。”他补充道。
13、
“我觉得你应该直接把正义联盟的战斗录像搬过来看，绝对比电影真实精彩。”杰森回复道。
“下次我们可以试试。”布鲁斯拿出五张门票，“去看棒球赛吗？然后去听听音乐会？”
他不小心带出了两张硬质卡片。
“那是什么？”迪克问。
“啊，是达米安学校家长会的邀请函，还有非洲一家咖啡种植基地的产权证明。”
14、
“您的儿子非常优秀，韦恩先生，但我觉得您或许应该教导他如何和自己的同学打好关系，人际交往在社会生活中是非常重要的。”
布鲁斯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嘴边噙着一抹迷人的微笑。
“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的，不过其实达米安不需要在这方面做得有多好，他已经足够优秀了，我为他而骄傲。”
“但他上星期打了一名同学。”
“唔，让我想想……对了，我记得理查德告诉我那是个参与校园霸凌的小坏蛋，我觉得他做得很棒。”布鲁斯不等对方说话，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轻轻放在桌子上，“这是我捐赠给贵校的，达米安想要成立一个反校园霸凌的公益社团，我想这应该不是问题？”
“您的慷慨令我万分荣幸。”
对于韦恩们来说，没有什么是一张支票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就让义警们来解决。布鲁斯轻轻松松地带着一张社团成立允许证明，把他递给校门口的达米安。
达米安站在一辆重机车旁边，杰森穿着一身机车服靠在车上，低着头玩手机，仿佛没有看见一群人偷偷看他。
“达米安，那是你哥吗？”有胆子大的学生跑过来，艳羡地看了一眼那辆重机车，“他可真酷。”
达米安假装自己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夸奖，他故作淡定地说道：“还好吧，我没什么感觉，他们都这样，待会儿我们还要骑着艾尔莎去兜风。”
“哇哦，我也好想。”那个学生又羡慕地看了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布鲁斯这才走过去，朝达米安挥了挥手上的证明。
“别忘了下午我们要去堪萨斯拜访。”
达米安敷衍地点了点头。
“父亲，您应该更注意德雷克会不会忘，他就快猝死在办公桌上了。”
“我会注意的。”布鲁斯的目光转移到杰森身上，质疑地看着他的二儿子——“别再让达米安开车了，杰森。”
杰森吹了声口哨：“你觉得你应该听你爸爸的话吗，达米安？”
达米安捏着那张证明，警惕地后退：“父亲，我接受过驾驶训练，能熟练驾驶包括飞机、坦克在内的多种交通工具。”
他手脚麻利地坐上杰森车后座，杰森一个加速，机车瞬间冲了出去。
“嗨，杰森，达米安！”布鲁斯在后面喊了好几声，最终无奈又好笑地捂住了额头。
“恶魔崽子，想不想开开蝙蝠车？”
“>tt<你有计划？从上次之后父亲就把蝙蝠车的安全装置提升了一个等级。”
“别质疑一个差点偷走半辆蝙蝠车的人好吗？”
“你只偷了轮胎，还没偷完就被抓住了。”
“迪基鸟怎么什么都说，我早晚要把他狗脑子都打出来。”
“计划。”
“后天下午，他要去星城参与一场展览会，小红的绝密情报。”
15、
“所以，今年你完成的最好的任务是什么？”康纳给提姆带来玛莎的苹果派的时候顺便问了一句。
提姆笑了起来。
“拯救布鲁斯·韦恩。”
他看起来甚至有些得意洋洋的。
“他被绑架了？没听说这件事啊。”
提姆不肯透露具体细节，康纳只好迷惑地飞走了。
“今天的董事会议还顺利吗？”布鲁斯顺着走廊走过来，路过窗口的时候看到了提姆，“超级小子给你带的？”
“他们一致认为让我来掌控公司比你好，并且尝试支持我架空你获得完整的继承权。”提姆吃了口苹果派，含糊不清地说道，“你得感谢我拦住了恶魔崽子，不然那个董事的脑袋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那我可真得多谢你。”布鲁斯笑了，“不过有一点我必须告诫你。”
提姆停下脚步。
“什么？”
他脑袋里迅速闪过最近自己干的那些事儿的列表，估量着是哪件被抓住了把柄。
是把他的活动时间告诉杰森导致蝙蝠车失窃、哥谭头条变成罗宾和红头罩在公路上飙车？
还是让阿尔弗雷德发现布鲁斯偷偷让杰森帮他喝掉了早餐的牛奶？
又或者和正义联盟的闪电侠和绿灯侠合谋给他的生日派对提早暴露了？
“你记得康纳还没成年吧？”布鲁斯说，“我不会对你们的交往做什么干扰，礼物放在你卧室了，或许用得到。”
提姆松了一口气。
当天晚上，提姆·德雷克在卧室发现了一块氪石、一枚魔法符咒和一把氪石小刀。
END
小剧场：
第二天，唯一没有送“礼物”的迪克受到了家族成员的一致摒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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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和后来的事：
1.杰森能够大摇大摆出现在学校门口接达米安上下学是因为他的身份被布鲁斯找借口恢复了；
2.杰森经历过埃塞俄比亚事件，但他决定不说，因为这不只是对他和布鲁斯的伤害，也是对达米安的伤害，而达米安还小；
3.迪克在厨房收拾残局的时候就已经被见缝插针的蝙蝠侠联系上了，所以杰森和达米安都打完架了他还没刷好锅；
4.罗伊没死，他只是被杰森一脚踹去星城和奥利弗团聚了，临走时杰森还警告罗伊，要求他一年内不许再找杰森；
5.提姆有想过要不要用自己数据库里的二代罗宾抓拍存货来证明自己很高兴杰森回来了，但布鲁斯动作太快让他失去了用武之地；
6.从此以后每个月罗宾和红头罩都会上演哥谭竞速，有时候甚至夜翼和红罗宾也会赶来参加，直到蝙蝠侠出现在他们的终点；
7.义警们还是照常打架，但昨天晚上冲脸来的那一下不妨碍他们早上在一张餐桌上吃饭；
8.不知道为什么企鹅人这几年总是遭最毒的打；
9.在旁白对布鲁斯的称呼一直是蝙蝠侠，直到他开始改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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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肝完这篇文我觉得我的肝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我觉得我需要修养，最近应该不会再发文了，默默顶锅盖逃走。
看在我写了这么长的份儿上，求评论，求小红心*^_^*
